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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华自然是别人的。
落单的秋千，废弃的古城墙，沧桑的青石板，点点斑驳的树影，风起处，目光寒凉。
恍惚间，仿佛是你，拂尘轻拭，蓦然瞧见，你上扬的嘴角，弯弯两簇清眉，微笑如九月芙蓉，淡雅、从容。我疑惑，在你生来的淡定自若中，可曾有过那样一个女子，让你在某个绵长的雨季里，也曾愁肠凝结？是否有过那样一段回忆，你每日里轻拭拂尘，清早、黄昏，于是将它一层层淡释，一层层绘成一幅无色的水墨。
一只迷失了朝代的灵魂，附在秋千上，微风吹过，瑟瑟起舞。我看见路人惊愕的目光，而我始终微笑相对。然而这微笑，终究不是旁人能瞧见的，透过路人的眼睛，我看到空空的秋千座，悬在古树的树荫下，用一种诡异的旋律舞动着。而我，伴着这旋律，小心翼翼地避着枝叶间泄漏下来的阳光。
灰飞烟灭，不过亦在转眼间。
有些时候，我强烈地渴望迎着烈日，走上前去，从此便不再游荡，不再让人世间的繁华，时而炙热、时而冰寒地、一次次从我的身形穿过，穿过时，如万针刺骨。所以我是渴望灰飞烟灭的吧，那之后便可永诀繁华，便可以从此有一处自己的归宿。
归宿是何处呢？我无法预见。
我从不恐慌我无法预见的归宿，我深深知道，我是没有那样一处归宿的。我如何竟深深地恋着这一架残破的秋千，恋着这个言语不通的朝代？我不过是恍惚间捕捉到你的身影，映在这个朝代里，映在秋千前的古城墙上，于是我就守在这里，守候世人关于你的传说。
只为那一眼，只为青砖红瓦的窗下，你手执拂尘的经过。
那一眼，你我将彼此看透。那一眼过后，你未曾言语，翩然离去。风，越来越远，扯着你一袭长衫。
此刻，你的眉目忽然清晰地映在我的眼前。我惊得瑟然颤抖，不可置信地伸出臂膀，立刻在午后的炙阳下，撕心裂肺地灼痛。但我何等地欣喜，我焦急你正走近前来的距离，如此漫长；我羞怯我的容貌是否还如那一眼你的记忆。而当我鼓足勇气，迎着你的眉眼望去，却是怎样的一种陌生，怎样地一种平静……
你的目光淡然掠过，恍若无物。但分明，你的目光触到了我的身形。也只有你，能看见我迷失在朝代里的身形。
你正从我的眼前错过。我怎能眼见这样的错过？我追上前去，轻飘似烟。我的身体逐渐地、飞快地飘散，在刺目的夏日里，终成一阵烟雾……
繁华，自在别处。 | 
发表于 2007-8-26 13:4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