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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是红河岸：再忆大化麦苗班走访 走访，是遂愿，是情愫，是牵挂。-----题记 每一次走访，都像做了一场梦，我们可以在梦中尽情放纵，互娱互乐，无虐不欢，但好梦再长久，终有梦醒时。走访的结束和返程，这便是梦醒，梦醒是痛苦的，因为不知道下一次是什么时候还能再一起做这样一个梦，还能再在何时何地遇到这次的梦中人。正是不忍接受梦醒的痛苦，不忍回忆梦中的过往，我们返程的人，总是神似汲（xi）毒者样的恍惚和嗜睡，以至于在面包车上、在火车站候车厅、在火车上、在深圳的公交车上，都装作沉睡不醒。这种中毒至深的代表，就是来自深圳的山哥（du niu）。 回来后的两天，同行者都避谈了大化走访的种种，不想触及走访途中遇到困难家庭后内心升起的那份柔软，能和群友聊的，只是那连绵不断的山、那碧水清波的红河、那酒不醉人情醉人的野葡萄汁儿。我们痴迷大化青山怪石绿水，我们乐见穷山僻野的村落已经有了可喜的变化，我们钦佩当地志愿者能有博爱无私的情怀撑起大化公益的蓝天。我们相信，我们的到来，我们的努力，能传递出大化山区乡村现状的第一手资料，能让更多人的了解到大化的石头花、玉米叶，能尽量让需要帮助的孩子得到最基本的学业帮扶，能让冷漠的世间多一份关爱、多一份温暖、少一个文盲、少一个遗憾。所以，时间再赶，我们要去；大化再远，我们要去；路途再难，我们要去。斯以之为是遂愿、情愫和牵挂。 （一）初识共和 我们这次的走访选点在大化县共和乡，县城到共和这样的大的乡都有县道通联，县道虽然谈不上宽，但大多数在十年前的那波贫困县道路改造中铺了柏油，谈不上非常平整，但面包车、越野车走上去还是没有多大问题。共和乡完小的老师为我们选取的走访学生基本位于乡完小周边的几个村小附近，最远的距离村小步行一个多小时，大多数距离完小、村小比较近，甚至车辆可以直达。这样的安排大大降低了走访的难度，有车辆代步的情况下，我们节约了很多在路上的时间，大多数组的走访任务完成的还算轻松。 如今的共和乡到大化县城已经通了班车，我们组走的最远的村水力村也有了途径共和到大化的班车，所以在交通来讲，大化的部分乡镇已经有了很大的改观。“要想富，先修路”，这个口号不是白叫的，路通了，祖祖辈辈在大山里面的村民有了更多的机会走出去，打工也好，求学也罢，都能实实在在地影响到当地村民的经济收入、房屋改造、生活和教育水平。 我们每天的走访早上在共和完小集结分工，恰好有一天是共和乡的集市日。当天小小的共和乡有了平日不多见的热闹，学校对面是共和集贸市场，市场有卖各种日用品、猪肉、牛肉、羊肉、鸡鸭以及各种水果副食等，临街的门面也有卖家电、饲料和各种建材等，通车的地方村民可以搭中巴车来乡集赶集，不通中巴的地方也有人开着三轮摩托车跑运输，除去安全性不谈，这个乡的生活还是比较方便的。 当然，我们看到的并不是共和的全部，我们能走访的地方，都是学校老师提前挑选。因为是第一次合作，中心校对各村小的名额分配、走访对象的选择我们都很难掌控。走在共和的柏油路上，我们也看到不少人踏出的分支路通向远处的山脚山腰，也许那边也有需要我们走访的对象，只是这次因为种种原因错过了。 （二）想见的石头花 很多人去大化的情怀，老莫和他镜头下的石头花无疑是一个引子。老莫的《石头花》系列PPT，不知煽动了多少人，又让多少人几年如一日坚持留在麦田耕耘。我们这次去，也是很想再看看老莫镜头下的石头花，不过由于选点的问题以及当地交通道路的改善，并没有看到太多这样的景观。 由于当地石头资源的丰富，这为自建房提供了不少方便。当地村民的建房普遍选用一种水泥砖，就是把石头碎裂成小石子后掺加水泥制成的砖，砖型规整，结实耐用。在我们走访的七户人家中，基本都是这种砖建起来的房子，只是大多数的家庭内墙没有装修，这个应该和装修成本高、家庭经济状况有关吧。那种用石头垒起的房子，比较少见了，应该只是个别家庭实在很困难的家庭或者偏居山坳、交通不便的家庭才有，可惜我们这次两天的走访都没有遇到这种案例。 我们组这次走过的地方和走访的几个家庭，家里耕地都不多，不超过三亩，我们所能看到的地大多位于路边，有种上玉米、甘蔗和桑叶的，五月的天，绿油油，只能感受田野之旷美，而很难想象到少地、多石、石头缝里种庄稼的样子。当然，老莫镜头下的石头花这种场景绝对是有，只是我们这次走访选点的关系，没有走到那种更偏的地方。 （三）勤劳改变了石头乡 这次走访的是六年级的孩子，大多数是12岁以上了，基本比较懂事了，大多数孩子还是懂事的，问话交流比较通畅，孩子们也比较单纯、大方。大多数孩子家庭的新建房都是两层，由于是新式楼的关系，各家收拾的都比较整齐，哪怕是没有多少家具家私，房间还是比较干净的。由此可以看出，最近几年，孩子家里的壮劳力出去打工赚钱，一来改善了家里的居住环境；二来也带来了比较好的生活习惯。部分孩子的家长长期在外打工，为联系家人方便，特别为老人或者孩子配置了手机，甚至家里购置了电脑和宽带。由此可知，外界的文明和发达已经逐渐在改变村落村民的生活，这是一个我们愿意看到的事情，虽然这样的家庭走访后也不会纳入我们的资助范围，但我们还是想看到乡村的进步，看到村民的脱贫致富。 我们组两天走访了七个家庭，小组讨论决定推荐了三个孩子，另外四个孩子的家庭未获推荐。如果从走访期望值和走访结论来看，这个结果不算理想，我们本以为在大化这个地方再怎么样也会是走七过五才会有小小的成就感。因为站在走访者的角度，我们希望看到更多的有效走访（即走访对象能纳入资助范围），能有更多更真实的图文资料告诉外界的爱心人士这里需要资助。这个是小小的遗憾也是可喜之事：于私是遗憾没有走访到更多的贫困学生，可喜的是这个点很多家庭已经有能力供养孩子上学，以及改善他们必要的学生、生活环境，而不需过度依赖外界帮助。国家对贫困地区营养餐的支持政策，已经解决了孩子的住校问题和中餐晚餐问题，这些都是财政资金支持、免费提供给学生的。 现在，靠近乡镇的家庭，也会把学龄前的孩子送到幼儿园，一个学期1250元，外加学生意外保险每学期70元，还有就是每个家庭会给孩子每周5-30元不等的生活费，用于买早餐和小额的文具支出等。可以说，大多数的孩子已经解决了能否受教育的问题，只是教学质量和孩子是否好学的问题还需得到关注。 （四）遇见石头殇 走访的路途，很担心遇到单亲的家庭，因为经验告诉我们，往往单亲的家庭会存在这样那样的问题，十有八九会让整个家庭陷入困顿。我们害怕遇见，害怕孩子脆弱的家庭环境再会经受什么波折，而让孩子失学。或许我们能寻找到资助人资助孩子读下去，可这支离破碎的家庭，如滔滔大海中的扁舟，还能不能经历起风浪？ 那个住在山腰的孩子，母亲改嫁她方，父亲远方打工。留下一个弟弟一个妹妹跟着姐姐，连同隔壁家二叔的两个孩子，由爷爷奶奶在家照顾。当在村小遇见她的时候，我本没有想到她家会这样，两大家子共十来人共居两间旧房，上面住人下面隔板下养牲口，满屋弥漫着牲口圈的味道。当孩子带我们进屋的时候，气味呛得我首先考虑要不要坐在屋外的大树下做访谈，后来孩子勉强找了几把凳子让我们坐下，我们又开始被飞来飞去的长翅膀蚊子不停骚扰，那应该是隔板下马圈猪圈里飞上来的虫子。我不停用手里的纸板扇着风，其实不是为了扇风散热，而是想赶走那些飞来飞去的蚊虫。 对这个孩子的访谈用时最短，其实无需多问，同行的伙伴大概心里都敲定了答案---这样的家庭不资助那还去资助谁？处于好奇和更进一步完善资料的想法，我还是多问了一些，比如孩子的家庭成员、亲戚的帮扶情况等等，当提到孩子的母亲的时候，我们发现一直表现很坚强的孩子低下了头，眼角开始红了。这个孩子在六七岁的时候，也就是最小的弟弟两岁的时候，妈妈离开他们一家人而去，从此这姐弟三人再未享受到母爱的滋味，特别是那两岁多的弟弟，正是满地跑要撒娇的年纪，却总也搞不懂妈妈去哪儿了？ 后来结束了访谈，孩子出来送我们，边上奶奶怀抱中的二叔家的弟弟开始哭了，孩子连忙从奶奶怀中接过弟弟，哄着弟弟玩。可见平时家里好几个孩子，都是她帮忙奶奶打理。多么懂事的孩子！可惜她也就十来岁，也还是个孩子，却已经是家里的小大人了。想到她每周一带着妹妹和二叔家的堂妹一起去学校上学，然后每个周五又接两个妹妹一起回家，周末还在家帮忙爷爷奶奶做事的镜头，我们脑海中只剩下心疼和心酸。 这，不就是我们一直想追寻的石头花吗？是花，是殇，更是希望。 （五）是山，是河，是麦田 贫困不是大化仅有的一张名片。虽然大化很多乡村地处偏远、经济落后，加上少数民族计生政策和生育观念的原因，很多家庭多子女、很贫困。但是，这里的生活简单而又静逸，农村老人长寿的很多，各种疾病的发病率低于其他地方。我们走访的家庭，很少遇到因病致贫的，即便家人中有些人身体有恙，也很少有产生大额开支的。距离大化100公里的地方，就是举世闻名的长寿之乡巴马，由此可见这里的人均寿命和身体素质还是不错的。 大化绵延不绝的石头山，是典型的喀斯特地貌构成的，每座山像一个矮矮粗粗的竹笋，很多山四周被绝壁环绕，山腰以上很难攀登上去，山上各种绿植绿绿葱葱、自生自灭、与世无争。广西是个多雨而又缺水的地方，因为挨着海，经常会下雨起山洪，但山上土层浅溶洞多，水又很快渗漏下去了，所以能种水稻的地方很少，只有挨着河的地方才能种。这就造成夏天山上旱、河边淹。 大化的红水河，也算是大化一绝，绵延数县，贯通百乡。由于当地工业不发达，环境控制较好，加上水电站大坝截流的因素，大化县城红水河上游的水非常清，岸边的绿山倒影在水中，绿波荡漾，煞是好看。在当地麦友的带领下，我们部分外地过去的麦友畅游了俗有“小三峡”之称的渡口，玩的不亦乐乎，不输桂林漓江，也算不虚此行了。 三天四夜的大化之行，安排很紧凑，见了老友、走了大山、渡了红河、赏了美景、品了美酒、了了心愿，还算是收获颇丰的一趟出行。虽然久居城市的我们，这么一连轴的折腾，返程的时候都有点累和困，不过我相信大家内心是满足的。我们利用五一的时间，奔赴广西，走访大化，基本完成任务。勿忘初心，方得终始。走访任务的完成和行程的前后安排，这和大化当地志愿者们和南宁志愿者们的配合与付出是分不开的。感谢的话不多说，因为我们虽然身处各地，但身披一色的麦服，怀着一样的心愿，为着共同的目标在努力。 感谢大化之行带给我们的种种，梦醒时分，一曲《小小》共勉。 山里的孩子，未来在等你！ 回忆像个说书的人 用充满乡音的口吻 跳过水坑 绕过小村 等相遇的缘分 …… 我在找那个故事里的人 你是不能缺少的部份 小小的手牵小小的人 守着小小的永恒
老莫的《石头花》
石头花
石头花
石头花
我们走在寻找石头花的路上
设施设备还算完善的中心校
红河晨曦雾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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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5-6 21:41
发表于 2015-5-7 09:16
发表于 2015-5-7 09:1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