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翔,是每个人隐隐约约的梦吧? 而我,可曾想过那样肆意自由的翱翔? 只常在梦里,我慌慌地扇动我的翅膀。我并没有翅膀,仅仅就是模仿翅膀的样子,幽雅的,如一只灰色的蝴蝶,浮在空中。 浮在空中的时候,我感到我的沉重。我一刻不停地挥动双臂,终于精疲力竭。 于是我顺着风,划着一道不规则的弧线,时急时缓,时曲时直,一道漫长的坠落的线,一道身不由己的线。 从你的眼里,我看到我飘落的身影,看到我轻如拂尘般的坠落。 潺潺的溪流,永不停歇的水声,恒久不变的温度,偶尔粘湿我细脆的触角,寒凉却又温存。有圆润光滑的山石,经年累月地半浸在溪水里,半湿半旱,半凉半温。从你的眼里,我看到,我的身躯,薄薄地铺在那一块山石上,只一寸见方。夕阳淡淡地洒在水面,洒在山石,洒在我安静的翅膀上。你不经意地微蹙眉目,忧郁地担心我会被夕阳灼伤。取一捧最清凉的山泉,你至轻至柔地将它滴洒在我的身躯,那样小心翼翼,那样战战兢兢。山间的风儿知道,那是你害怕将我吵醒。
不过是一个关于飞翔的梦。此刻,我在原处。 或许我确实曾经飞过,又回归原处了吧。 我踱着步子,在没有时刻的深夜,绕着一团孤立的灯光。 我以为灯光是孤独的,它只身独立;我以为它是渴望黑暗的,它的生命建立在黑暗里;我以为它长年地立在这里,它也渴望飞翔;我以为它会伸出手,轻抚我的额头,用一种天使的声音告诉我:回去吧。 只有我辗转徘徊。灯光是没有意识的。只是我在看着它,它并不看我,我学它安静的样子,我学它抛掉意识,我学它包容万物。 有淡淡的花香袭来,我不再想去追溯香气的源头。闭上眼睛,我与它交融在一起。它化作我的影子,我化作它的香气,融合在灯光里。 于是,真的在飞了。 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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